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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密的餐厅有许多种,一种是不好找,胡同深处,七拐八拐,要么是在郊区,需要跋山涉水。吃客们往往对这种小馆有强烈的期许,就如同追一个姑娘,越是不好得手越是吊着胃口。这类餐馆往往是无名的,也没有招牌,就一个门牌号码,平时半掩着,东西好吃,人气爆棚。
一种是会所性质的,严格意义上的会所会选择客户,会员制,非会员不予接待,里面装饰奢华,服务体贴,菜品往往精致昂贵。北京有传统的四大会所,单以美食论,都算不得优秀,最近两年新开的有香港马会,隐于闹市。
另外一种是“大隐隐于市”的,明明在繁华区,却故意藏在某处角落,需要稍微费点心思才能见到,这种餐厅往往亲切,又不过分亲切,低调却有涵养,不故意摆 谱,也不明确排外,注意细节,比如灯光的明暗,音乐的选择和声音大小。这种餐厅是自信的,也是现代的,即便是明星巨擘来了,也一视同仁,你可以和朋友来此 喝一个下午茶,也没有人把你另眼相待。我所能确认的私密,是这一种。
稻菊
以私密论,稻菊算是一家,掩身在CBD 的高楼大厦之间,有“大隐隐于市”的惊艳。这里有两个日本厨师,六个香港厨师,厨师长福田崇德来自大阪,不会说中文,他站在餐桌前,现场烹制炭烤和牛,满脸严肃,目光间带着对食物的忠诚。
稻菊在许多国家都有店,这是北京的第一家,所有日料拥趸都对这里心怀期待,这里没有叫人们希望落空。Michael Chin 是这家店的当家人,他向我推荐黑松露蒸鸡蛋,需要在计时器的规范下文火蒸煮7 分钟,里面加入了黑松露和一点鲜芥,有滑腻的口感和冲天的香气,为一餐完美的日餐开了个好头。
这里的招牌是炭烤和牛,与众多日本料理店不同,这里专门设置的炭烤吧,用的是备长炭,无烟而强力,是传统意义上顶级的烧烤炭,产自日本本州南端,用乌冈木烧成。这道菜有一半工序需要在餐桌前完成,厨师细心打理,保证到客人口中是最完美的口感。
牛肉是日本A5 和牛,肉质肥硕,没有料理之前就觉得丰腴美艳,表面成熟,内心羞涩,用牙齿细细切开,汁水丰满,那种香气袭来,令人不知今夕何夕。这里还有北京几乎最好的 ShabuShabu 火锅, 也有号称日本最高级面条的稻庭乌冬,纯粹手工制成,产自日本北部,全北京只能在这里能吃到。
也有上好的清酒,Michael Chin 带我去看他们的酒窖,向我推荐顶级的十四代大吟酿,而我的眼光却落在酒柜的第二层——那里是满满的一层唐培里侬(DomPerignon)年份香槟。
Susu
找到这里需要颇费些周折,钱粮胡同的深处,还需要拐一个弯,当你觉得不可能的时候,Susu 就出现在眼前。所谓Susu,在越南话中是佛手瓜,在这里玻璃上盘子上处处都可以见到佛手瓜的Logo。这里环境算是一流,把一个老北京的院子做得雅致精 巧,在中午太阳最足的时候,坐在窗户前,吃下一份三文鱼春卷,或者牛肉河粉,每吃一口都觉得阳光充沛。
头盘主打自然是各式春卷,越南春卷还有个好听的名字:Summer Roll,感觉更合夏天。春卷皮是用稻米磨浆制成的,柔韧透明,在里面裹上生虾、九层塔、薄荷,这里的妙处是加了肥硕的烟熏三文鱼,蘸着鱼露调制的汁,更觉清爽。
鱼露算是越南菜里的灵魂,事实上,鱼露最早起源于中国,不同的鱼制成的鱼露会有细微的差别。每一道菜中都会有鱼露的呈现,如同恍惚在湄公河里的鱼,它们在菜肴之中欢唱。有人爱吃这里的炸鱼饼,鲜虾沙拉,自然有人钟爱这里的牛肉河粉。
硕大一碗河粉,带着鱼露、葱油、炸干葱、花生碎的香味联袂而至,汤汁鲜美,如西贡美女般柔顺,柠檬与九层塔的香味掺杂其中,河粉筋道,我似乎可以吃下两 碗。借助杜拉斯在《情人》中一句撩人的话:“你也许会忘了我的相貌,我的姓名,但我要让你无法忘掉这个房间,这个下午……”是的,我还无法忘记这里的牛肉 河粉。